十七、勘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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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到郊区的谋杀案的消息时，郑达刚出门。最近无大事，在和右相大人汇报了高台的事之后，他很是悠闲的过了一阵子。
　　对高台，右相大人的敏感和忧虑显得多余，事实上，搭台子完全像是大王一时兴起的游戏，并没有重臣预先知道，更别说参与进来。王宫的亲卫在妇息的指挥下，用了一天收集圆木，花了一天时间搭了台子，仅此而已。不过郑达还是郑重的把众臣工事后的反应一一收集整理，加上弼人府的分析，汇报给右相大人。
　　一个发生在郊区的案件，原本是不值得弼人府的主事人出面的，自会有下属勘察好现场，找到线索，然后循踪，找到凶手。但听说现场有五具尸体，而且每个人的衣裳尽是绫罗绸缎，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了，他需要第一时间到现场，了解是出事的是哪家。
　　他到案发现场的时候，已经有些人在围观了。
　　现场有人看着，所以围观的人只是远远的看，并不像有事后践踏的样子，这让他松了一口气，在没有起获真凶的凶杀案中，现场被事后践踏过的居多，这个也许还有希望。
　　他已无法形容在认出并确认现场唯一的男尸，居然是右相大人的长子时，自己的战栗心情。
　　一连串问题直接塞进他的大脑：子成怎么在这？凶手是谁？为什么要杀他？我现在该怎么办？更关键的是，他不知道，如果这件案子也和以前许多凶杀案一样，找不到真凶，他该如何向右相大人交待。他强令自己镇定，在纷繁的胡思乱想中理出头绪。
　　“卢治！”他喝令。“你立即回王都，向右相大人报告。不管右相大人人在何处、在干什么，务必在第一时间让右相大人知道。”卢治是他手下得力人手，向右相大人报告，只能派他去。这是他做出的第一个决定，高台事刚过去，现在突然来这么一下，就很难说右相大人只是过于敏感了。
　　“报告右相大人后，立马着邢美带人来。”邢美是他的副手，擅长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点滴真相。
　　这是他做出的第二个决定，要用全部力量，快速破案。他和属下一点点的勘察，但最后还是沮丧的发现，可以循踪的线索不多。现场马蹄纷乱，看得出是来来回回的跑，却看不出有多少马匹跑过……邢美带人过来一起加入，让进度快了很多，但直到天色将黑，也没有传出有振奋人心的关键发现。
　　郑达把现场勘查的召集在一起，要大家就自己的发现交换一下，说不定某个思路就在另一个人不经意的发现中。
　　“男尸是被割破咽喉，大量失血而死。溪边的四具女尸都是锐器破胸，一击致命。帐篷后面的两具女尸，全身没有任何伤痕，脸色青紫，疑是窒息而亡。所有尸体都浑身****。”负责检查尸体的是令史顾七。“从现场看，四个女子均是睡梦中被杀身亡，而男子则不是。”
　　顾七抿着嘴咽了一口口水，“从男尸的咽喉伤处看，创面很大，又不是重复创伤，可见也是一击毙命，凶器定是锋利非常。凶器是短匕或是短剑的可能性较大。”
　　“男尸已经确认是子成。日中时分，右相府派人又来再次确认了的，不会有问题。”第二个说话的是邢美。“这里有两个问题，一个是右相府的人说，应该有三个亲卫跟着死者，但问题是现场一个都没看到；第二是那几个女子的身份，右相府来人辨认了，不是他们府上的。确认女尸身份是目前的关键。”
　　“前面有人说，女人可能是青楼的女子，已经派人回王都查问，估计不久就会有消息。”郑达接了一句。
　　第三个说话的是卢治。“我这有几个线索，不知道会不会有用。一是在靠溪边的一个帐篷的被子上发现尿渍，我查看了其他几张拉出帐篷的被子，没发现有类似情况。二是，被子比人多，这点很奇怪，即便加上失踪了的三个亲卫，也还是多，怀疑有人跑掉，或是还有尸体没有找到。三是，最大的帐篷明显不是一个人睡的，从里面被子上残留的痕迹来看，至少有一男一女曾在里面过，若男的就是死者，那女子是谁？是不是就是外面的女尸中的一个？这个存疑。”
　　“……尿渍，你怎么处理的？”
　　“属下已经着人从王都带几只猎狗来，看能不能有点作用。”卢治说。“目前情况，只能从每一个可能的疑点去突破了。”
　　正说着，又有人来，却是青楼那边来人认尸，亚进大人开的青楼。
　　郑达示意邢美去问。没多久，邢美过来回报，六具尸体全是青楼的。青楼来人说，昨晚子成和息开来青楼点人，一共点了八位姑娘，今早息开息公子送回来一个，还有七位，六具女尸正是七位中的，还有一位，来人说现场没有看到，也没有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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