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九、我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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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庭的几棵高树的树叶,已经开始慢慢变的枯黄,每天落在庭中的树叶也一日多过一日。
  这些日子以来,子昭除了每天的文武功课,便是听亲卫们聊以前的趣事,看他们相互笑闹打趣。
  索弜、索让兄弟来了后,和索让玩笑,便成了亲卫们新的乐事。大伙儿嬉笑打闹一阵,把质朴的索让弄得恼羞成怒,发起脾气来,才又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,想法子逗乐,让索让消气。好在索让并不记恨,怒过之后又和大家嘻嘻哈哈。于是轮班值守之余,逗弄索让成了每天的例行节目。
  最近,大家的话题转向伐邛。一时说,伐邛的大将已经定下来了,是来自博姑国的亚丑大人;一时说,博姑国内部不稳,亚丑大人又不能去了;一时说,虎方伯业这次登人有力,仅虎方一地,便登人过千,怕是要拜虎业为将了……类似王后失宠,大王要子画上战场;卫启失宠,王宫亲卫长换人的传闻更是传得甚嚣尘上。
  师父甘盘见大家说得热闹,便要雀兴召集亲卫,每日讨论。
  “传闻只能是传闻,如何从真真假假的传闻中辨出最接近真相的消息,如何从这些消息中得到正确判断,是一种考验。”师父对他说。
  雀兴在组织了几次对谣言传闻的集中讨论后,兴致高涨,趁势提出这种讨论最好能持续到伐邛期间,要亲卫们对前方的消息进行收集整理,然后汇集,研判。
  “人虽不在行伍中,却不离行伍事。”雀兴兴奋地和说。甘盘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只是,每日的功课又多了一样:听各种传闻,然后结合自己得到的一些确然的消息,分析给师父听。
  “亚丑多次领兵征伐,向无败绩,本应是伐邛的首选,只是不知为何,博姑国登人,才一百一十二人。倒是虎业,这位伯爵大人,一次登人过千,算是下了血本了。”说话的是索弜。
  虎方伯,私名业,正是师父甘盘来相府的举荐人。
  大家在争论不休,子昭却早已经知道虎伯通过甘盘找过父亲,父亲当时说了一句:“亚丑家事不靖,怕是不能率军伐邛了。”
  因此子昭知道虎方伯的可能更大,而亚丑却全无可能。只是不能说出来,扰了大家的兴致。
  他的功课在后头,亲卫们散了后,单独面对师父甘盘的时候,把所见所闻条分缕析,得出自己的结论,报告给师父。现在,他的任务是听他们头头是道地分析,看他们面红耳赤地争论。
  “我喜欢虎伯。”索让说话从来只有喜好,不存在分析。
  虎伯入王都时,索让正好不用当值,被几个人扯着一起去看,全副武装、膀大腰圆的虎伯在侍卫的拱卫下,骑着马,稳稳地向王庭行去,目视前方,丝毫不在意围观的众人的欢呼,气场强大。
  这才是大将的味道。索让顿时觉得,虎伯是唯一能够当大将的人。至于哥哥说的亚丑,他看都没看到过,没了直观的印象,亚丑根本不是他心中可能的人选。
  “按最近的风传,王子画要参与伐邛的事,应该是没有疑义了。”雀兴看了一眼甘盘,又看看子昭,犹豫着说:“只是,若真是这样,之前的册封就显得毫无道理了。”
  按照近百年的规矩,已经明确的王位继承人,在对外征伐中,一定是持符受钺的大将。若是子画出征,偏又不是大将,那么之前以小王规格册封子画怎么解释?
  雀兴说这话时的迟疑,不是对自己的分析没有把握,却是因为参加讨论的还有个王子,大商朝第三顺位——哦,他哥哥子成死后,目前已是第二了——的继承人,他宣誓要以生命去保卫的王子昭。
  “至于虎伯,以勇武和智慧著称。自虎业继位,一直向南开疆拓土,大小十数战,吞并部落数十,大商版图因此向南拓延百里,委实了得。”雀兴接着索让的话说。“只是一点,邛方善于大规模的长程机动扰袭,和南方丛林蛮很是不同。若是虎伯为将,要能看到这点才好。”
  “雀兴此说,大有道理。”师父甘盘难得的插话:“在对南拓土上,虎伯虽然都每战亲临,但数百人的规模已是大阵仗。伐邛之战,却全然不同。仅粮草一项,便是大问题。”
  得到甘盘肯定,雀兴更是兴奋,见甘盘只插了一句便住口不言,又接着说:“我看这次虎伯带来的千人大军,后头数百军士,嬉笑散漫,多数是才收编的丛林蛮。若以单兵战力计,也许不弱,但临军对阵,讲究的是步伐齐整,令出行随。”雀兴摇摇头,“这个怕是一时之间难以调度。”
  和前几天一样,这种讨论往往是没有结果的。而对于子昭,真正的功课是亲卫们散去后的师徒间的应对。
  “听父亲那日说,亚丑没法去,那么,只能是虎伯率军。再换个人,也无法驾驭虎伯的千人大军。”亲卫们一起讨论的时候,气氛松散而热烈,子昭也是笑眯眯地在一旁听。此时师徒应对,子昭低眉,恭谨而肃顺:“所以,目前我的结论是,虎伯率军。”
  “为什么不是子画持兵符,虎伯佐之?”师父说。“若是虎伯持兵符,子画佐之,子画是侯爵,可比虎伯要高一层呢。”
  “子画虽习武经年,但从没上过战场,不会一开始就领数千人的军队。不会是他!”子昭肯定地说。我连一场围猎都没经过,而子画已经经过了两场围猎了。田猎是最好的队伍检阅。子昭心中想着,他原本能够参加的那场泞地的田猎,谁知因子成的意外身亡,未能成行。
  想到子成,他忽然悲从中来。哥哥虽然是父亲心中的不肖子,但对他着实很好,自小就带着他满院子疯跑,一起玩闹,教会他很多东西。
  有一次他们一起偷偷跑去宗庙玩耍,他指着层层叠叠立着的木主神位中的一个,问哥哥:“那是谁?”
  “是仲丁。”哥哥说,又指着仲丁旁边的木主牌对他说:“这个是他的弟弟外壬……。”哥哥一个个点给他看,对他说,就是从仲丁以后,商朝的王族开始了“九世之乱”,
  哥哥告诉他,那段时间里,“谁的拳头厉害,谁就能当王。”王室内斗,国力衰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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