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四、计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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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五醒来很久了,就这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,百无聊赖。
  他想象着自己躺在无边的草地上,不,最好的有湖畔的草地上,听细碎的浪拍打着湖岸,还要有阳光,不要最炽热的,就那种暖洋洋地晒在身上,让人昏昏欲睡的就好了。
  对了,身边还要有梦里的那个鬼方姑娘,在他折腾累了的时候,像只刚出生的小犬,蜷在他脖子边上,软软地呼吸。
  可惜他没能想象太久,肚子咕的一声,提醒他该吃东西了。
  他不想动,虽然他只要走出房门,对着前院在忙着的酒肆老板娘大喊一声,就有人把弄好的饭菜送到屋里,可是他懒得动,他还想顽固地留住刚才的梦。
  梦里,那个害他差点被抓的鬼方姑娘,裸着身子紧抱着他,在他将要喷薄而出的时候,隔壁一个粗重浑浊的男子的声音吵醒了他。
  高潮未至,余韵犹在,于是他将思绪远引,引到他想象的湖岸边的草地上。
  他在酒肆里呆了不少天了,等着右相大人安排。甘盘大哥交代他,不要乱走,他的族长已经到了王都,带着人在到处找他,好在他已经登藉,族人不敢明来,但还是要防着族长计信,毕竟他带了不少人来。
  虽然他看出甘盘大哥想问却最终没问,计五也知道甘盘大哥看出计五一定有什么是族长志在必得的东西,只是他自己也不太肯定是什么让计信这么执着地要抓到他,隐约觉得可能是那件嵌满宝石的面具。
  走出门,隔壁的房客也正好出门,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。
  “早啊!”他笑着对大汉问了句早。“吃了没?”
  “早!”大汉回了一句,正是清早那个吵醒他的粗重浑浊的声音。
  “大清早住店,赶了夜路?”昨晚睡觉的时候,隔壁还是空着的,计五猜应该是早上过来住店的,不过看大汉不像是风尘仆仆的样子。
  “没赶夜路,就换个地方住。”
  “我就住隔壁。”计五指了一下身后的房门。“住了不少时间了。”
  “我也要住一段时间。”大汉说。
  计五走到前面叫老板娘准备些吃的,想了想,对老板娘说,“弄多点,上点好酒。”
  天气晴好,他交待老板娘在后院置了案几,等老板娘上了吃食,便去隔壁敲门,大汉应门。
  “我叫前面弄了点酒食,一起?”他问大汉。
  大汉犹豫了一下,说,“稍等。”返回屋里小声说了几句,接着走出门,对计五说了声“谢谢”,回头把门带上。
  两人坐下,计五给大汉倒上酒,“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?”
  “我叫任克。”大汉说,“你呢?”
  “计五。”计五想报个假名,想想无所谓,才来王都没多久。
  “犯事了?”任克瞄了一眼计五的额头。
  “来,喝酒!”计五端起酒碗对正抓起一块烤肉的任克示意。“不说这个,走出去,你假装不认识我好了。”
  计五喝光,看任克还在和烤肉战斗,端着空碗又对着任克示意了一下:“你也神神秘秘的,带个人来也不敢露面——你看,我就没问你。”
  任克手口并用正撕扯这一块烤肉,听到这话,疑惑地看着他,见他眼中并无恶意,放下撕扯开一半的肉,端起酒碗一口喝光,说:“对,走出去就当不认识。”口里含着肉,原本浑浊的声音显得越发含糊。
  都知道对方有故事,偏偏不能问,你敬我一口,我回敬一碗,这顿酒食吃得实在有点闷。
  好在计五只要只要有人陪着喝酒,并不在乎酒的好坏,自然也不在乎酒友能不能侃侃而谈。
  看得出任克心中有事,酒喝得不太安生,吃得一半时,才想起应该给屋里送点吃食,叫了几片酥子叶,包了些烤肉送到屋里。
  计五心中有事,手头却没事,酒倒是不知不觉被他喝掉一大半,对还在和肉骨头上的残余肉末搏斗的任克说,“你吃着,我去睡睡……”便摇晃着朝自己屋子走去。
  再次醒来,已是傍晚。计五开门走出来,对着黄澄澄的夕阳伸个懒腰,大声打个哈欠,向世界宣告这一觉的舒坦。
  隔壁的门上,任克倚着门冷冷地看着他,他放下正舒展的手,对任克打声招呼:“吃了?”
  任克冷笑:“不吃难道等你再讹我一顿?”
  “讹你?”计五完全没弄清状况。“我为什么要讹你。”
  “你吃完去睡,老板娘来找我结账,”任克说,“我说是你请客,老板娘说你没有结账。”
  “是吗?”计五歪着头搔搔后脑,想了想当时的场景,记起果然是没有结账,对任克不好意思的“嘿嘿”笑,回转到房间去拿货贝。
  “没钱了?”任克看到计五两手空空地从屋里出来。“没钱别说你请客啊。”说完又冷冷地看着他。
  计五脸憋得通红,愠怒地看着任克。老子怎么知道那些货贝怎么这么快就没了,明明是诚心请你喝酒,要这样挤兑老子嘛?他想。
  任克看着脸带怒气,发情野公鸡般的计五,激起斗志,瞪大眼看着他,说:“搦架打啊?来啊!”
  任克的眯缝眼瞪得眼圆鼓鼓的,之前的冷嘲热讽完全不见,弓着腰,双拳虚握,两臂半抱,换成一副战斗预备状态。计五见状,不怒反笑,说:“这一顿算我欠你的,过几天给你还上。”说罢往前院走去。
  任克怒极,大喝一声,脚一蹬,朝计五后背扑过去。计五听到背后大喝,紧接着衣襟带风而至,立马躬身、侧滑、转身,手在将将向前扑去的任克头上一抹。
  任克站定,余怒未消,对计五说:“再来!”
  “还要再来吗?”计五歪着头,笑嘻嘻的看着任克,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只竹簪子,悠闲地在右手掌心上拍了几下。
  任克见了,又惊又怒,摸了摸头,盘在头顶上的发辫下垂,原来是被计五顺手拔去头上的簪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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