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五、度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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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索弜扑上来的招式,戈武心中了然,也是右足顿地发力,猱身而上,左拳对着索弜的面门击出,在快要击中索弜面门时,见对方拳头也疾速朝自己面门而来,只得侧身变招。两人侧身错开,斜滑一步,再次对峙。
  “搞什么啊,求雨嘛?”看二人几乎一致的招式,仅只拳风交汇,便错身而过,仿似求雨的巫舞,索让不满的嘟哝。
  正说话间,两人已经缠斗在一处,只听得一连串的“啪啪啪”,还未看清,两人却已分开。
  “你是戈武师兄?”索弜问道。
  “是!”他笑,审视地看着索弜,“师傅他老人家可好?”
  “好。师傅在这里住了四年,上个月忽然说要走,怎么留都留不住,第二天就走了。”索弜说。“也不肯说是要去哪里,只说缘份已尽,有缘再见。”
  戈武叹一声,道:“行所当行,止于当止。师傅他老人家从来都是这样。”
  索弜还待开言,弟弟索让已经看不下去了,“你们到底打是不打,噼噼啪啪一下,求雨么?拍灰么?”
  甘盘大哥看着索让哈哈大笑,索让不满的说,“笑什么,难道说错了么?”
  王子笑,学着索让的口吻说,“没说错啊,他们那么‘噼噼啪啪一下’,可不就是拍灰么。”
  戈武拉着索弜走到王子跟前,郑重一揖,说:“这是我没见过面的师弟,索弜。”又对索弜说,“师弟,来,重新拜见王子。”
  索弜伏身而拜,道:“拜见王子!”
  子昭看着索弜,笑着说:“既然是拜见,我也不可失了礼数,只是匆忙间却不知道赠你什么……”摸了摸身上,只得腰间所佩玉环,当即解下,要亲卫送递给索弜:“恰是有缘!我看你虽处边鄙之地,却颇有君子之风,这玉环便赠送于你。”
  索弜接了,谢过。
  索让见了,也跑过来:“原来给王子见礼还有赠送?我来!我来!”便要挤开索弜,拜见子昭。
  戈武笑着对索让说:“想要王子的赠送么?须得打得过我再说。”
  听得这么一说,索让悻悻然站着,不知如何是好,众人哈哈大笑。
  小食过后,他来到索弜屋里,见索弜屋子虽然简陋,却整洁。
  “师弟今年几岁?”
  “十六岁。”
  “唔!比我小六岁。师傅教了你四年,就是,你十二岁跟了师傅?”
  “是。”
  “你比我好,我十三岁从师,师傅教了我三年,我十六岁那年,师傅说我可以出师了,便又云游去了。”戈武叹一声。“当年习武只觉得苦,现在想回到那个时候却不行了。上个月才走,缘悭一面啊……”
  戈武看着索弜,说:“难为师傅找到你,你力气比我大,速度不比我慢,真要打,我打不过你。”
  “师傅说起过师兄,说单打独斗,我耐力没有师兄持久,前期也许会占上风,但若真是打下去,我打不过师兄。”索弜说,“师傅又说,若是干戈车马、行军打仗,我块头大,比你多些优势。”
  “你一身武功,留在鄙甸之乡,何来用武之地。王子现今虽小,却正大仁厚,正是可足辅弼之英主,不如师弟就随师兄一起去往王都吧。”
  索弜沉吟,说,“这事我做不得主,身为长子,若要远游,得听父亲大人的。”
  他看着师弟,想起以前跟着师傅习武的点点滴滴,忽觉得时光飞快,当年那个习武时一边流汗,一边流泪的小子,已经在教王子习武了。
  师傅走的那年,他也刚好是现在索弜这个年纪,师傅只说要去云游,却没说学成武艺后他该怎样。忽然失去师傅的教导和指点,仿似人生失去方向,他在家整整呆了两年。
  第一年里,他把从师傅那里学到的,又再三梳理,整理成册。
  在这一年中,他还在族长的主持下成了亲,在成婚那天,族长郑重其事的告诉他,戈氏一族,乃大禹之后,夏之子孙,他这一支被分封到戈地,便以地为氏,从此便叫了戈氏。
  婚礼上,主持仪式的族长对戈武说,希望戈武能够光大戈氏一族,然而就是这婚礼上的一句话,燃起了他的所有激情和冲动。成亲过后,他和族长说,带了几个族内弟子习武。
  在第二年中,在享受燕尔新婚的如胶似漆的同时,便是专一教族内弟子习武,他希望在大国林立中,戈氏子弟能持戈冲锋,为王前驱。
  在师傅走的第三年,他也离开戈地,四海云游。
  走的时候,他的妻子为他生了第二个白胖胖的小子,而他的弟子已经能够担负起教习的责任了。他对妻子说,儿子的私名也叫武,取“戈击天下,武定中原”的意思,只是这层含义,他连妻子也没说。
  他对接手教习的戈唯说,他会每年托人送些钱贝回来,戈氏子弟识文习武既然开了张,就不要停。
  然后,他带着光大戈氏一族的梦想,也开始了各国的游历。
  他一路南行,经过许多地方,但都没有值得他留下来的理由。
  在雀兴的父母之国雀方,他遇到了甘盘,甘盘大哥的睿智折服了他,他安心要在雀方扎下根来,跟着甘盘干一番事业,甘盘大哥却飘然远引。
  临行时,甘盘和他说,游历这么多年,累了,再西游一番后,回家将息一阵,便去王都——若在王都得逞所愿,便去信给他,一起做一番事业。
  到了掌灯时分,甘盘把戈武和亲卫的头雀兴召集到子昭的屋里,看看下一步怎么走,这是这次出来后每天的功课。
  “这次出来,加上路途,已有七日。”甘盘大哥对王子说,“你觉得事情解决的关键在哪?”
  “现在看上去双方好像已经平息争执,但到了夏天,关于水的纷争一样会再起。”王子边想边说,缓缓道来,“更大的问题在于,经过去年和今年夏天连续两年的争水,两族的族人越来越敌视。”
  “所以问题也越来越棘手了,”甘盘大哥说。这样的一问一答每天都会进行,戈武和亲卫雀兴只是一旁看着,并不插言。“要尽快找到双方都能接受的点。”
  “对我们来仲裁调解,上游的索氏意见更大,因为他们会觉得无论我们怎么判,都会让北郭氏得利,维持现状才是索氏的利益所在。上次大事寮的调解,也是这个原因才没成。”王子话锋一转,接着说,“上游的那个老农发牢骚,我觉得也许说出了索氏的真实意图:他们不是不愿意给下游水,而是要充分的水源调度权——我找到的水源,我引来的水,想给就给点,不给也正当。”
  甘盘大哥点头,王子接着说:“而下游的北郭氏却明显不愿意受制于人,这会让北郭氏长期处于不确定的状态,上游高兴了给点水,不高兴了就什么都没有——下游需要的是确定性,确保在最需要水的时候,能够有一口活命的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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